【学术论坛】 重提价值观是企业文化的基石与核心

贾春峰   共中央宣传部理论局原副局长、正局长级调研员

这次来玉柴集团参加全国企业文化学术论坛，我有一种亲切感，也唤起了我对往事的一点回忆。十六、七年以前，1996年2月，我同其他学者一起来过玉柴，虽然时间很短，但印象很深。之后，我记得当年是5月 6日，在人民大会堂，我应邀参加了《动力春秋》这本书的座谈会，记得玉柴领导讲过九个字的经营哲学：人为本、争第一、零起点。我在会上作了《从“玉柴”的以人为本说起》的发言。这个发言稿在《中国青年报》刊登过，后来收录到我的论文集中。时隔十六、七年后再来玉柴，看到玉柴的发展战略、事业开拓和企业文化都有了重大发展，正如董事局主席所说，企业文化与时俱进，注入了新内容，增强了新活力。今天我情不自禁地说这样几句开上白，是想说明，玉柴领导重视企业战略设计和企业文化建设，有很好的战略思维和文化自觉，玉柴集团被评为“全国企业文化示范基地”，当之无愧。

我今天发言的题目是《重提价值观是企业文化的基石与核心》。为什么说是重提？因为这是世界范围内企业文化理论初创时期的一个重要提法，一个重要论断。

上世纪80年代初，当企业文化这一概念刚提出，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特雷斯•E•迪尔和麦肯锡管理公司的资深专家阿伦•A肯尼迪在对几十家企业进行调查分析的基础上出版了《企业文化——现代企业的精神支柱》一书，这本书提出了企业文化的五大组成要素。刚才讲的这个重要论断，就是在这本书的企业文化的五大要素论中提出来的。从作者的用语来说，书中有价值、价值观、价值观念、核心价值、价值体系、价值系统等说法。我们经常使用价值观与核心价值观的用语。对于“五大要素”。今天不再一一引述了。该书从1981年7月出版，到现在2012年7月，整整31年时间。我今天想着重结合30年来的企业文化实践，结合这次学术论坛关于“培育企业核心价值观”这一主题，说以下几点个人的感悟、个人感想和个人的发挥：

    第一，价值观是任何企业文化的基石，是企业文化的核心，是企业文化的灵魂。这是一个具有深刻意义的全新的重大论题和重要论断。当时企业文化本身就是一个新概念，而进一步提出企业文化的核心是什么？基石是什么？灵魂是什么？这就大大地深化、深入、前进了一步，更是具有全新的意义。这个论断提出以后，企业文化的发展，包括中国各个行业企业文化的发展实践都证明了这个论断的正确性和准确性。我们想一想、看一看一些企业文化建设的纲要和文化手册，不都是在这种前辈论者开拓的这个理论论述下前进的吗？就是想想31年后，我们这些企业文化的实践者、研究者还在这里聚集一堂讨论这个问题，这也证明了当时提出那个论断的强大的生命力。我们常讲理论创新，这个论断的提出，是在实际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作出的，由实践升华为理论的产物，而不是在已有的知识上面、已有的文献论述上面、已有前辈的著作上面组合、拼凑而成。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论创新，是真正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的科学论断。

    第二，企业文化的五要素论认为，价值来自特定的经济环境中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的尝试。这里提到的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非常重要。价值以具体的辞语对职工规定出成功之路，它影响到公司的所有方面，包括从制造产品到怎样对待工人。在强文化公司中，都有由职工共享的、丰富而复杂的价值体系。作为赢得成功的企业的哲学实质，价值为所有的职工提供了共同的方向，并指导着他们的日常工作。成功的企业经常是因为他们的职工对组织价值的确认、信奉和实践。这就是说价值、价值观、价值体系都是悬在空中的，而必须为广大职工所确认、信奉和实践。这个提法很重要。我们现在常讲企业文化落地，这里所讲的企业文化、企业价值观必须为广大的员工认同确认、信奉，要实践，变成实际行动，这就讲到了企业文化、企业价值观的落地实质。如正泰集团的班组文化、中信重工的岗位诚信文化都是企业文化、价值观落地生根的一种形式，都有很好的经验。班组文化建设是正泰文化的一大亮点，通过班组这个最基层的文化建设，使企业核心价值观、价值理念为广大员工确认、信奉和实践。

    第三，企业文化的五要素论把英雄和英雄人物列为第三大要素，并认为这是“企业的真正要素”。英雄是那些体现企业文化的人物，是价值观的人格化，他们是职工有形的学习楷模。如果价值是文化的灵魂，那么英雄就是这些价值观的化身和组织机构力量的集中体现。英雄是中流砥柱，是个巨大的火车头。英雄是一种象征，但离得我们并不遥远，它能被每个到职才几个月的员工所耳闻目睹。我认为，企业文化五要素说论英雄，特别值得推崇的一个重要之点，是对我们有启发意义的一点，就是把英雄人物与企业文化、企业价值观融为一体。企业的英英模及其事迹并不是同企业核心价值观上相隔离、互不相干的，而是紧密相融的。企业故事同样是同企业价值理念不可分开的。所以我们叫故事理念化，理念故事化。来前，在北京，我看了新编的《玉柴故事》，讲了企业英雄人物创业的事迹，讲了故事在他们身上体现了玉柴的核心价值，亲切感人，这是玉柴文化在价值观的人格化上的积淀，编得好。

    第四，在英雄人物中还有个“共生英雄”的提法。这也值得我们重视。何为“共生英雄”？简单地说，就是与企业共生长、同呼吸、共命运的人物。从《玉柴故事》中，可以看到不少这样的管理者、领导者和员工。故事就在身边，让人感到亲切。我记得，有资料说五要素论提出“共生英雄”概念后，当时美国报刊曾有过讨论。《幸福》杂志也就是今天的《财富》杂志，（不知当时为何翻译成《幸福》杂志）就专门论述过，什么是共生英雄？其结论是“你必须将心放在企业上，企业必须在你心中。”这是企业家沃森的话。这里所讲的心，也就是在座的刘鹏凯先生的《心力管理》之心。我看，人本管理、心力管理能做到或者实现“我的心在企业，企业在我心中”这样“人企合一”的境界就是很好了。我们建设企业文化，不就是要造就这样的“人企合一”的境界吗？你必须将心放在企业上，而企业必须在你的心中，而企业家、企业中上上下下成员，可以说奉行这样的座右铭、实践这样的座右铭的人越多，企业的内在凝聚力和外在竞争力就越强大。

    第五，企业文化的五要素说就其整体来看，不仅有价值观、价值理念体系，而且有习俗和仪式、有文化网络、有行为方式，这体现了价值理念与行为规范、行为准则的有机统一，体现了理念文化与行为文化的有机统一。我们今天企业文化手册的设计，突出以价值观为核心的价值理念文化和以行为规范、行为准则为基本内容的行为文化，突出这两大内容，可以说这同五要素论说的架构设计、基本精神是一致的，也可以说 是一脉相承的。我个人认为，五要素论是企业文化初创时期形成而至今仍有重要现实意义和巨大影响力的企业文化奠基性经典篇章。

第六，提炼企业价值观或核心价值观时，有没有值得重视和遵循的基本原则？有。这就是要体现企业价值、员工价值与社会价值（包括用户价值等）这三者的有机统一，不能只顾其一而不顾其二，也不能只顾其二而不顾其三。当然具体表达要根据企业实际和行业要求而定，用语要精练、准确、生动，而不能千篇一律，要力求避免雷同化、避免繁琐化。

我注意到《玉柴文化手册》的理念体系，包括有核心理念、使命、愿景、经营思想、人才理念、责任理念、合作理念、安全理念、政工理念、廉洁理念这10个方面。我理解，这里的核心理念也就是玉柴的核心价值观。把理念文化体系分解为核心理念和另外九个理念，这是从企业实际出发的，也反映了玉柴人的习惯用法。从实际操作效果来看，这个理念文化系统的设计和结构，也是可行的，是富有成效的。从整体来看，玉柴文化手册，做到了简明扼要、内涵丰富、特色鲜明、有效管用，体现了价值观念与行为规范、行为准则，即理念文化与行为文化的有机统一，体现了领导力与执行力的相辅相成，体现了知行合一，即认知与行动的紧密结合。这方面都有典型示范意义。

第七，这次学术论坛的主题选得好。价值观建设、核心价值观建设是一项复杂的、包括许多深刻内容又可以进而分解为许多方面、意义重大的塑魂工程，是塑造企业之魂、塑造企业家之魂、塑造企业管理者之魂、塑造广大员工之魂的系统工程。魂之所在，力之所系。魂魄健全，力之勃勃。这里包括培育、提炼、总结、实施贯彻，在实践中发展完善等一系列的环节和不同层次的持久不息的有效工作。这次学术论坛专门就此展开讨论，我认为意义重大。我想，在全党全国深入贯彻六中全会精神，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统领的新形势下，我们的这个讨论，一定会对当前我国企业文化建设的深化和发展起到重要的积极的推动作用。

在建国60周年、大庆油田发现50周年举办 的大庆精神铁人精神高层论坛上，我在发言开头说到，企业文化建设在当代中国的兴起，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人民日报》发表时，把“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改成了“一个体现”，这样改也可以，我同意。但我说企业文化是国家整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基于以下三点考虑：一是从企业在

整个国民经济和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而言的；二是从企业员工、企业职工在全国总人口中所占的比重来考虑的；一个玉柴就有两万多员工，加上家属就更多了。三是从企业文化的现状以及在我国所取得的重要进展来考量的。有这么多企业界人士和理论研究者共同参与构建企业文化体系，我看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文化创举，是当代中国值得称道的、不可小看的一个历史性的文化景观。

     还有一个关于价值观（或核心价值观）与企业精神的表达问题，因时间有限，这次就不讲了。

     最后，我想说一下，我一直认为，我们所从事的企业文化建设和理论研究，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企业文化在中国方兴未艾、任重道远。我愿意和大家一起携手前行。不妥之处，敬请指正。

（本文为中共中央宣传部理论局原副局长、正局长级调研员，在“中国企业文化百人学术论坛”上的演讲）